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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遺忘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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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的仿徨容易讓我遺留初來的美好。只是與你轉身的距離,或許是我永遠到不了的地方。

——姚靈芝

流星劃過的夢想,信仰之躍,沿途有那麽多心殤,叫做“情”的路那樣漫長啊。

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赤足奔跑的旅人,荊棘累累追隨著心的方向,只是也有顆公主的心渴望王子的水晶鞋。

第二天醒來,窗戶陽光透著的一隅已是透亮,溫暖的撫摸著靜寂了一夜的涼膚,只剩一條薄被攔腰,已漸入秋的南方倒是不冰,反而覺得那樣舒適,迎著晨曦的縷縷希望。

哦!什麽時候睡到了地上?是昨夜夢裏執手奔騰太過灼烈如今也只有在夢裏才能如未成年的小姑娘般與心動的男孩那樣歡快的奔跑,眼裏有光,倒映白衣少年雋秀的微笑,,淺淺的酒窩,裝滿行途的一花一草一木。

昨晚偷窺了許久,甚至忘了拉上窗簾,要是這時候庭生在這,定是會嘲笑我罷。聽不到隔壁的動靜,空氣裏都是晨風清涼的味道,臉還是不由覺得有些發燙。

多年前安靜的自習室裏,他看著我“多動癥”不斷動來動去的坐姿,只安靜的湊過我耳畔開玩笑的語氣,輕輕說了句“會不會經常掉床?”,又坐過去一本正經的低頭覆習。

仔細想想我還真沒掉過床呀,只是那男性氣息的輕柔纏繞於我耳際久久不散,一顆撲通撲通騷動的心都染上了血液激流的朱紅,我當真許久沒在動過,後來打了瞌睡掉沒掉就不知道了,只是醒來時枕著他的左半只手臂,而他仍專註著用右手塗塗寫寫著厚厚的課本,別滿了剛勁娟然的字。我大讚自己夢游得好。

那時的秋天,校園裏的葉隨風飄落了滿地,沒有蕭瑟,沒有清涼,沒有落寞,片片落葉像長了金色翅膀的天使撩動我安靜的心瀾。自習室裏,滿滿餘暉的溫暖。

不是窗外景色有多彌麗,而是抓住了藍庭生灑滿的一地藍藍的晴柔。

初醒,還是有些慵懶,不太適應隨拂動的窗簾跳動的陽光,用手遮著皺起的眼眉,只覺得窗臺的君子蘭綠葉更盛了。

飽滿的綠色裏晶亮通透,陽光隨著我清淺的呼吸似乎在葉脈裏流動。多像那偉岸的男子靜靜站立於窗臺。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窗外,於常松與世獨立的姿態。

有才而不驕,得志而不傲,居於谷而不卑,正是謙謙君子蘭的溫和有禮,也似他溫暖如玉淺笑的模樣。

我甘願做一見鐘情的俘虜,依偎在一個人臂彎裏的俘虜。

身在被許多莘莘學子冠名的校園“牢籠”時候與在社會中掙紮奮起為鬥糧折腰的囚牢終究是不同的。

只是我從未覺得在校時候留下什麽遺憾,課也敢翹了,懶覺照樣敢睡,帥哥也厚臉皮追了,唯一覺得難過的是,如今在回首時,竟真是覺得一無所成,曾經自己喜愛的美術,也早已沈擱,感覺自己甚至已經遠遠滯留在了繁華都市的角落。

其實往往看似牢籠的生活其實才是最值得珍惜和回味的生活呀,很多人卻是在踏過去之後終將不忍得回頭看,徒留滿腔熱淚盈眶的背影。

那樣平凡而自由的生活,也會有很多沒有被挖掘的閃光點,而粗心大意的我們終將錯過。

我終究是回不去了,像隨著大廈的“顫抖”,甘願做彼起彼浮的塵埃,默默的匆匆的掙紮向前。

一如既往地的像兩年以來那樣,匆忙洗漱換衣上班,已不見稚嫩多彩秀麗的衣著,黑色的玫瑰,是都市裏新一代盛開的花,生根在喧囂的孤獨裏,必須努力的將根紮在僵硬的水泥土裏,長出鐵刺才能夠保護自己。

我還是那樣,為了節省貴幾塊的早餐費,穿衣得體卻蓬頭垢臉的栽進冰冷的廚房,所謂“廚藝”就是這樣練成的。

對於喧鬧的城市,家,不知何時反而成了只是匆匆寄宿的旅店。

下樓時,黑色逞亮的邁巴赫依舊安靜的停在原地,晨曦的陽光一點點敲碎籠罩於它身的薄霜霧,一切都顯得更加的精神了。

沒有順風車,我也沒有再厚著臉皮等待的意思,著實是瞄著手表看了幾分鐘也不見人影,眼看著就要遲到,才蹦噠著幾米的中高跟鞋擠上了人滿為患的公交。

有很多人,有很多事,說不清誰是誰的過客,我緊緊的抓著公交車扶手,聽著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響,也許它們也會雜著不舍的呢喃吧,即使也僅僅是第一次駛過。

擁擠的公交車上也有不少同我般的上班班族,有垂著頭看不清眼底的波瀾,有靜靜的凝視窗外呼嘯而過的車輛,像是要透過塵囂看到什麽地方,也有泰然自若站得直挺的年輕人,歲月並未將滄桑刻錄,他們潮氣蓬勃,定是載著夢想隨著疾駛的車向前。特殊座椅上的老阿姨只是一臉平和微笑的看著對面相依偎而坐的學生情侶?

據說,從一個人的眼睛可以讀懂她(他)心底的故事,而我卻很少直視一個人的眼睛,或者說從來沒敢肆意看過。

我曾從庭生孕育笑容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紅彤彤的眼眸,那時只覺得真的心滿意足。

愛,從來不需要彼此占有,卻需要彼此珍惜擁有。那時候,我的眼睛裏裝滿了什麽它曾改變過嗎?

站著實在有些無聊,我抑或也是想印證一下真理,循著老阿姨的目光看去,看到相依而偎的男孩女孩。他們還穿著寬大白凈的校服,也許還只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他們在不該年紀裏的舉動在安靜的公交車裏顯得有些突兀,一雙雙眼眸卻望了一眼,驚嘆又覺得理所當然,習以為常!

如今青春期裏的孩子真的是太過於早熟了呀,可懵懵懂懂的年紀裏造出的愛卻也最純真,也最脆弱。有多少能夠走到最後,是個渺小的幾率。

我曾經想過,如果以後我與庭生有了孩子,最好湊成一個“好”字,我會用正確的方式鼓勵他們在盛開的嬌艷青春裏尋找著彼此看懂的眼睛,就像他們的爸爸媽媽一樣。然而某人卻說道 “想拐走自己的寶貝女兒沒那麽容易”。

愛,會讓一個人舍得用生命去守護。

又是一個看起來那樣溫暖如玉的少年郎呀,女孩紮著低低的馬尾辮,額前的齊劉海抵在男孩白亮的袖旁,雙手抓著他骨節分明的手,閉著眼睛,像是已沈睡的白雪公主,等待著白馬王子輕吻的救贖。

如今,遇見一個能夠彼此讀懂的人,多麽不容易,遇見了是緣分,沒遇見了或許我們都需要去成為更好的人,而不是原地等待。

我無法預言他們從今以後的走向,就像姚靈芝與藍庭生,誰知道兩顆心該如何以什麽頻率跳動?我不知道,期待知道,也害怕知道。

眺望著他們的年輕,他們的青春,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青春,那樣渴望雨季的到來,讓停頓許久的雙腿再次沒入雨中嬉笑奔跑;又那樣渴望寒冷的突襲,讓我們都彼此單薄然後緊緊擁抱。

不管貧窮或者富貴,饑餓或者飽餐,溫暖或者寒冷,春夏秋冬,生老病死,尋到一心人,相信一切都不會是生命的浪費。

我的庭生,想念你濃亮的大眼,些許長黑亮的睫毛,彎彎的像月亮,皎潔的月光獨獨灑滿我窗臺。

很多年前,我們也曾那樣相依相偎,放任彼此飄蕩的一生,每一寸呼吸都那樣渴望相溶。

思念是一種會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的角落裏

像重新被滋養的藤蔓

緊緊纏繞囚牢我心墻

瀕臨窒息的美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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